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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鸟为食亡。既然你发现了,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。不过被挖墙脚而已,用不着报官吧。”
“谁说我是为了这件事报官?你做的假账糊弄谁呢!”钱满满从怀中掏出账簿,摔在他脸上。
张申做假账的事情被钱满满一语道破,吓得瞬间冷汗直冒!“你!你怎么发现的!”他难以置信地问道。
不可能啊,他花了半个月的功夫,明明将账做的天衣无缝了!他本想趁这两天钱家丫头查账的时间差,主动提辞,卷铺盖走人呢。
百密一疏,没曾想钱满满查账的速度竟然如此迅速!
张申虚张声势道:“不过,我奉劝你别报官了,这笔烂账还是咬牙吞下比较好。”见钱满满面色不改,他又道:“不瞒你说,这事儿马老板拿的大头,你可拿捏不了他。”
钱满满坐了下来,罗宾立刻给她倒了一杯茶水。
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钱满满道。
张申拧着衣衫上的水,道:“马老板背后有人,临安府尹杜知成可是他的亲姐夫!”
钱满满喝了口茶水,道:“马老板可是我的老对手了,我怎会不清楚他的背景呢。不过我更知道他的为人,他这个人啊,财大气粗,但就是不会过日子。啧啧啧,顶好的茶叶,泡过一道茶水便要倒掉,实在是可惜啊!”
拿捏不了马长寿,难道她还拿捏不了一枚棋子?
钱满满暗指马长寿素来过河拆桥,这话中之意,张申也听明白了。
他想到做假账的后果,腿一软跪倒在地上:“东家,我知道错了!您就饶我一回吧!”
一旁的阿香见张掌柜态度转变得这么快,十分痛快地说道:“你不是挺嚣张的吗,现在怎么认怂了呢?”
张掌柜上前,想抱住钱满满的小腿求情。
钱满满见状立即躲开,“你可真是个人才。钱没赚着,被发现了还得撘条命进去,这种亏本买卖也肯做?”
“我……我也是一时糊涂。”
钱满满懒得搭理张申,叫罗成捆了人直接送去官府便罢。
抓完老鼠,自然得看看损失了。钱满满在罗宾的带领下,来到后院的仓库清点货品。
靠!这白皮黑心的大老鼠,竟然将她大半的家当都搬空了!
上个月新出的春衣早就被掉包成了有瑕疵的次等品,有的拉线勾丝,有的染色严重,根本没办法卖。
钱满满突然想到那批刚从苏州运过来的“云间纱”,立刻问一旁的罗宾,“那批与春衣一起送来的‘云间纱’在哪?”
罗宾只是个门童,自然没有资格接触到这些事物。
但他还是尽力回想些有用的信息,道:“上月除了作坊前来送货之外,我还见过几辆别的马车搬进搬出,似乎有一批新的雪缎。”
钱满满听到此话,心凉了大半。
她双手抱胸,背靠着货架思考,将红唇咬得越发鲜艳。
以作坊的效率,这批新款春衫大概需要一个月才能赶制完成,而那批丢失的“云间纱”,更是为了这次展销会特意从苏州订购的,临安城根本没有现货。眼下距离展销会只剩下半月时间,必须赶紧重新采买才行啊!
钱满满见罗宾站在一旁,垂头叹气,连腰杆都挺不直了。她道:“此事与你无关,不必内疚,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
她见罗宾小小年纪便能说会道,脑子又机灵,便起了栽培之心。
她问道:“罗宾,你识字吗?”
罗宾回道:“不曾。家里父母亲死的早,我和哥哥过活已经很难了,哪里还有闲钱去念书。”
钱满满对其同情不已,钱满满听其回话后,摸了摸他的脑袋。她想,这七八岁的年纪还是多读书为好。
“你可愿意当我的小跟班?以后跟在我身边,我叫人教你读书认字。”
瞧见东家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平日趾高气扬的张掌柜,罗宾本就对她佩服地五体投地。
一听她这样说,罗宾兴高采烈地应声道:“我愿意的!”
但想到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罗成,他又犹豫了,“可是我哥哥怎么办,我要是跟着姐姐走了,他就孤孤单单一个人了。”
钱满满道:“我见他虎背熊腰,肱二头肌比牛还发达,可是练过武功?”
罗宾道:“哥哥以前和武师练过功夫,可厉害了!”
钱满满道:“既然如此,那便兄弟两人一齐打包带走,让他做我的保镖吧。”
阿香听小姐要收罗成做保镖,连忙说:“不成不成!那大块头和我刚见面就不对付,若是以后跟在小姐身边,那我两岂不是要天天吵架了!”
钱满满噗嗤一笑,“有人同你吵架正好,省得你整天多嘴多舌,吵得我脑袋疼。”
阿香委委屈屈说道:“小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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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钱满满将作坊的事情交代给管事沈娘子后,便带上罗成和阿香一同前往苏州,紧急采买展销会要用的“云间纱”去了。
幸好钱满满与苏州绣坊的梁老板是旧相识,此番行程很顺利便拿到了一批顶级新货。
梁老板见钱满满风尘仆仆而来,便请她多留两天。
梁老板热情地招呼道:“满满丫头,到我的地界了可得好好玩几天。”
她又偷偷在钱满满耳边道:“我到时候给你介绍几个苏州的青年才俊!”梁老板嗤嗤笑着,一脸的媒婆样。
钱满满心想,梁老板不愧是媒婆出身,这业务拉得也太习惯成自然了吧。不过,男人哪有赚钱有意思?
钱满满汗毛竖起,连声谢绝:“不了,这段时间水路不太通畅,我得赶马车回去布置呢”。
展销会迫在眉睫,实在不容耽搁。跟梁老板道别后,三人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临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