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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刚亮,打更的道士走街串巷,一边敲着铁,一边高声喊道:“五更,天晴,微风——”
四处城门全部打开后,男男女女、妇孺儿童、贩夫走卒蜂拥而进。临安城逐渐开始恢复生机。士农工商,各行各色的人相聚在此,熙熙攘攘的,好不热闹。
莫道君行早,更有早行人。
钱满满一大早便唤上丫鬟阿香,主仆两人买了两个油饼,便向城西出发。
店铺正好位于城西两条主街道的交叉口,客流量非常大,而且门前有块空地,一点也不显拥挤。
这是当初钱满满亲自挑选,花费重金,才从竞争对手马长寿那里买下的绝佳地皮。
装修也由钱满满亲自设计监造,整个店铺红墙绿瓦,雕梁画栋,装潢得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。坐北朝南的两层小红楼,往岔路口那么一摆,别提有多吸引人眼球了!
如今正值早高峰,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,钱氏成衣铺前,一个七八岁的门童正在热情地拉客。
“瞧一瞧,看一看,钱氏制衣铺货品齐全,价廉物美!”罗宾双手合作成喇叭状,朝着街道大声叫卖着,声音既响亮又清脆。
然而,路过的行人瞥了一眼钱氏成衣铺的牌匾后,便连连摆手,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。
钱满满见状十分奇怪,与阿香对视一眼,一起走上前去。
罗宾见到两人到来,顿时喜出望外,连忙上前招呼道:“小姐是要购买新款春衫吗?我家店里正好进了一批新货呢!赶紧进来瞧一瞧吧。”
钱满满今年一直没时间过来巡店,如今这些伙计竟然瞧着都十分眼生。
钱满满暗忖:雇佣七八岁的童工作门童,这张申的心也真是有点大。
走进了店铺,却见店内空空如也,不仅一个客人都没有,就连员工都没瞧见一个。
钱满满讥笑道:“你们这店干净过头了吧,竟然连个招呼客人的专人都没有?”
门童罗宾虽然年纪尚小,却也听得懂钱满满的嘲讽之意,只好打哈哈道:“姐姐说笑呢,我这就带您去看看新进的春衫。”
说罢,他便为钱满满引路。
店里的衣衫整齐排列,琳琅满目的样子确实令人心生好感。可钱满满作为内行,一眼便看出这些衣架上的衣服,都是去年的库存货。
张申到底是干什么吃的?上个月不是刚从作坊领了一批新货,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上架呢?进来有半刻钟了,竟然还未见到他的人影。工作时间不在岗?
钱满满压住满腔火气,攥紧拳头在柜台的案板上敲了两下,大声喊道:“你们张掌柜呢?把他给我叫出来!”
罗宾见钱满满气势汹汹,一进来不买衣服,仅是四处察看,现下还要找掌柜的,只怕不是普通客人。他急忙跑去后院,找哥哥罗成帮忙。
罗成正在后院清理杂物,见弟弟一脸焦急地跑来求助,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到前堂。
他见两个小姑娘要找掌柜的,便道:“客官,我们掌柜的现下不在,你们有事情可以先和我说。”
阿香见来人身上脏兮兮的不像样子,气呼呼地道:“你一个伙计能管什么事!连自己的东家都不认识,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钱氏伙计呢!”
“东家?”罗成恍了下神,愣愣地道:“你这丫头好生奇怪,我又没见过东家,怎么会认识呢!”
阿香见此人又憨又傻,叉腰骂道:“我家小姐姓钱,就是钱氏制衣铺的东家,这回听明白了吧!你个憨货!”
钱满满将阿香拉住,问罗成道:“张掌柜呢?为何不在店里?”
眼前这白白嫩嫩的小姑娘,竟然就是钱氏制衣铺的大东家!
罗成一脸震惊地回道:“张掌柜今日还没来铺子,我也不清楚他去哪里了。”
弟弟罗宾见哥哥被为难,便上前抢话道:“东家,我知道我们掌柜的去哪了。”
“你知道?”钱满满疑惑地问道。
罗宾回答道:“嗯!我昨日瞧见我们掌柜的,和一个穿金戴银,身材微胖的公子吃茶,说是今早要去清河坊消遣。”
穿金戴银,身材微胖?莫非是茂盛商行的马长寿?自三年前马长寿伙同自家亲戚,趁机吞并钱氏大部分家产后,钱满满就知道他是个落井下石的烂人,绝不可掉以轻心。
如今这人居然和自家掌柜勾搭在一起,还大白天跑去温柔乡快活?
钱满满心中警铃大响,对罗成大声吩咐道:“你现在!立刻!把你家掌柜抓回来,我有话问他!”
罗成见东家神色郑重,便赶紧跑去清河坊找人。
没一盏茶的功夫,罗成便将张申背了回来。
此时张申喝得烂醉如泥,罗成刚把人放下,他便一下子瘫软在地上。张申趴在地上还满嘴胡话着,一直“小柳儿,小柳儿”喊个不停,丝毫没有读书人的清雅气质。
钱满满叫罗成拎了桶井水,直接泼在张掌柜的身上。
张掌柜被井水泼了个透心凉,寒风一吹,冷得嗷嗷地大叫,酒也醒了一半。
他从地上爬了起来,指着冷眼旁观的钱满满骂道:“就是你个小丫头片子,叫人用水泼我的?”
“你说谁小丫头片子呢!你酒还没醒吧?!”阿香听张掌柜说话如此不客气,冲出来护在钱满满面前。
“谁说我喝醉了,不就是钱氏东家嘛,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?”张掌柜满不在乎地说道,“一个小丫头片子,我今天就骂她了怎么着?”
“罗成,报官!”钱满满将罗裙一甩,坐在椅子上冷冷地开口。
张申听言急道:“不就骂你几句吗?大不了不干了!怎么还要报官呢?”
钱满满道:“茂盛制衣行来挖你的事情,我听说了。”
张申破罐破摔,道:“人为财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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