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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“哪的话,这人生得一副好相貌,很合我眼缘,便多心疼些罢了。”
钟夫人捂嘴笑了一声,又道:“刚刚见我家老头有些吃醋,我这心里别提多得意了。满满你既然过来了,那这药便由你来喂吧。”
钟夫人将药碗递了过去,莲步款款地走了。
钱满满端着药碗有些不知所措。这药是不是得趁热喝,可这人尚未清醒怎么喝呢?
她来到床边,想找个角度将药给他灌进去。那人却突然睁开眼睛,醒了过来。
“我去,你又吓了我一跳。既然你醒了,那就自己喝药吧,这是钟夫人亲自熬的灵芝汤,别浪费了。”
那人腹部有伤却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,乖乖接过钱满满手中的汤药。
他喝得极优雅,一勺一勺慢慢品尝,似乎察觉不到其中的苦涩。
钱满满翘着二郎腿,津津有味地看他喝药,心想:这人可真有意思,喝药跟喝茶一样,不过动作确实挺赏心悦目的。
她问道:“兄弟,你竟然醒了,那就说说吧。姓甚名谁,家住哪里,又因何受伤的?”
那人睫毛忽闪两下,答道:“宋瀛。”然后,他便头也不抬地继续喝药。
钱满满心道:就这?
钱满满见他没在开口,猜想人家必有隐情。
她双手环抱道:“既然你不肯多说,那我也不多问了。只不过宋先生,我得跟你说点事情。”
宋瀛抬起头看向钱满满。
钱满满挑了挑眉说道:“宋先生,我救人从不求回报,但也不希望惹上麻烦,还请你养好伤后尽快离开。”
“另外,俗话说亲兄弟还得明算账,这医药费麻烦你离开前结一下。”
宋瀛愣了一会儿,才开口问:“多少钱?”
钱满满道:“给你包扎用的是上等‘云间纱’,10两银子。”
见对方无甚反映,她猜想这人大概非富即贵,眼珠一转,便继续掰着指头给他算账。
“出诊的钟大夫是临安鼎鼎有名的‘医科圣手’,出诊费100两;保命用的千年人参,花费1000两;接下来的汤药费都用的名贵药材,起码500两;还有换药费和看护费,300两。另外,再算上马车清理费、精神损失费、床位费等等杂七杂八的项目,我大方点给你抹去个零头,就算2000两吧。”
宋瀛“哦”了一声,喝完药顺手将空碗递还给钱满满。
钱满满见宋瀛没有反对,一副任她宰割的好脾气模样,便喜滋滋地接过了碗。
她狗腿地问道:“那您准备什么时候还钱啊,不瞒您说,我最近还挺缺钱的。”马长寿那个老东西给她暗地里下绊子,害得她把自己压箱底的银子也拿出来买布料,她现在资金周转确实是有些艰难。
宋瀛咳嗽了几声,捂着胸口说:“我现在身无分文,举目无亲,近日恐怕是不能还钱了。要不写个欠条给姑娘你,可好?”
“什么?你没钱啊!”钱满满气得炸毛,她还以为这人通身气派,一定是位金主呢。
她拍着胸口顺了顺气,接着说道:“欠条有个屁用,你要是跑了我还能追你到天涯海角啊!我告诉你,没还完钱之前,你绝不能离开!以身抵债,听懂没有!”
此时阿香刚好走到门口,正好听到小姐要那男子以身抵债。她心道,莫非小姐真的看上这个男人了,想要招他入赘?
她将鸡汤端过去放在桌上,担忧地问道:“小姐,出什么事了?这是你吩咐我熬的鸡汤。”
钱满满转身,看着鸡汤道:“鸡汤?这两天我正好身子有点虚,得好好补补。”说罢,端起鸡汤就想喝一口。
阿香连忙阻止:“哎!小姐!这不是给这位公子准备的吗?”
钱满满一听这话更加来气,吼道:“他一个大男人喝什么鸡汤,这点小伤养几天不就得了!”说罢,将鸡汤一饮而尽。
“噗!”钱满满将刚喝下的鸡汤,全数喷出。
床上的宋瀛见状一惊,难不成仇家已经追杀至此,在这鸡汤里下了毒?
钱满满赶忙从茶壶倒了杯水喝,好一会儿才缓过来,她声音沙哑地说道:“阿香!为什么这鸡汤又酸又咸?”
阿香暗道,自己就放了些盐,怎么小姐说是酸咸的?
她试着尝了一小口,“呸呸呸!这鸡汤一定是坏了。”
钱满满疑惑道:“这不是你刚熬的吗?而且这才刚入春,春寒料峭的,怎么会坏?”
阿香心虚地说道:“那可能是有老鼠,把厨房里的盐罐子和醋坛子打翻了!”
钱满满半信半疑,对阿香说道:“算了,这事我不追究了,你通知罗成准备马车,将这姓宋的接回我们府上。”
阿香瞅了瞅床上一脸无辜的病娇美男,道:“这不大好吧,他一个陌生男人。”
钱满满气道:“他欠我2000两银子呢,不盯着他万一跑了怎么办?”
阿香不解,心直口快地问道:“什么2000两银子?人参不才500两吗?”
“咳咳咳!”钱满满连忙咳嗽,阻止阿香继续说话,“你记错了,人参是1000两。哎呀,废什么话,快点去通知罗成。”
钱满满将阿香推搡着赶出了房门,扭过头见宋瀛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。
“看什么看,再看你眼睛也没我大!我告诉你,欠债还钱天经地义,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破例!”说罢,钱满满理直气壮地逃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