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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子要下雨了,你们早些下山吧,”五福中走出一人过来对商陆说道。
闻言商陆抬头凝望了片刻,见那云似有越压越低的趋势,“你去交代其他人,下雨了早些回家,”
那人点点头,顿了一下,抬起头目光直望着商陆道,“雨停了大家就回家了,公子无须担忧,有五福在定是遇难呈祥,转危为安。”
凭空挖出了这么多的诡异的尸体,村庄里的人怎可能安心的回家,他们势要将这茫茫大山一寸一寸的翻过去,决绝不能遗漏一处,他们要一片安宁的山林,一处舒心的家园。
商陆不言,沉默的盯着那人瞧,直盯得人脑袋越垂越低,垂放在两侧的双手张开又收拢,整个人显得十分局促不安,在他身后的不远另外四个人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窥探。
楚南星默默的往月朗身边靠,压低声音问,“商哥对他们做了啥,怎么像老鼠见了猫似的,”
月朗意味不明的回了四字,“天性使然,”
静默片刻,那人硬着头皮继续劝说道,“公子早些回去吧,您做的已经足够多了,剩下的交给我们便好,织锦大人等着您回家呢,”
这些楚南星方才明白过来,商陆不言不语表象之下藏着一颗自责的心,让安宁祥和山村吹起惶恐的风是他失责。每个人肩上都扛着一份责任,或大或小,或轻或重,但每一份都是不可卸下,或者说是无法卸下的,而他们懂,所以想帮他们的公子抗一抗,让他回家歇一歇。
半晌,商陆才缓缓说道,“那你们当心,”说完率先转身走了。
楚南星见状急忙跟了上去,月朗则是慢慢悠悠的跟在他俩身后,偏过头冲着五福五人微微颔首,五人又急忙冲他拱手弓腰。
沿着来时的路走了一会,商陆突然慢下步子,跟在身后的楚南星也急忙调整了步子。
“村子里有二十三个老人,十七个孩子,”商陆忽然说道。
“嗯?”楚南星不明所以,稍稍加快步伐与商陆平齐而走。微偏头看着商陆在灰暗的天空下更显晦暗不清,蓦然恍悟过来刚才商陆说的那句话是何意,自责之上的是担心,若有意外,老人与孩子该如何?以他们薄弱之躯是否能等到天光破晓之时,这很难预料,粗壮青葱的大树都能被洪水冲断,更遑论老树与新芽。
月朗徐徐从后追赶上来,经过商陆时扔下一句,“我们已今非昔比,”说完一改之前慢悠悠的步伐,疾步往前走。
商陆嗤笑一声,长叹一口气道,“今非昔比,可惜这个世道难料,”
楚南星眺望远方灰沉沉的天边,“你说我们能在下雨前赶回去吗?”
商陆顺着楚南星的目光看过去,堆卷的乌云里好似被谁洒了黑墨一般,一点一点将灰色浸透成厚重的黑色,仿佛顷刻间就要落下大雨来。
楚南星又道,“与其去想能否赶上,倒不如趁时加快脚步往前走,倒是有很大的机会能赶在落雨前回去,”说着他微侧头看向商陆,“他们已一寸一寸去寻了,不论时间久远,一条路总有走完之时。与其去想将来,倒不如多想想现在,我们还能做些什么。磅礴的大雨并不是无可征兆,也没有人会傻傻的去淋雨的。赶紧走吧,晚了那可就成落水狗了——”
“你俩在后面磨磨蹭蹭做什么呐,等下大雨落下来,我可不陪着你俩傻啦吧唧的淋雨,”
未见人但闻其声,月朗催促的声音远远从前面传来。也不知他走了多远,喊出的声音余音环绕,激起飞鸟一片。
乌云蔽空,瞧着天要黑了一般,楚南星估摸着此时应该是刚入申时。
山路崎岖,好在此前五福等人清扫了积雪,倒也不至于辨不清脚下的路。只不过道路湿滑,尤其是下至斜坡处,稍不注意便能摔滚下去,他们行走的可谓是步步小心、时时在意了,毕竟这一摔,山石坚硬少不了要在脸上添些彩,再者他们也不是三四岁的孩子,走路还能跌一跤,这说出去也不太光彩。
地势逐渐平缓,他们快要出山了,行至一处高坡时,正好能瞧见山脚回村的小路。
“村里出什么事了?”
月朗走在前,远远就见村口处站立着人,细瞧人数还不少,急忙扭身回去告诉商陆俩人。
商陆听后急急忙忙的往山下赶,村子里虽有他布下的法阵,可如若前来者术法远在他之上,那这小小的法阵还能挡得住吗?
商陆如飞的般的冲下山,远远见着站在人群前的织锦,焦急的问道,“锦姨,出什么事了?”
而织锦一见到商陆的身影,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,忧心的问道,“山中可是出事了?”
商陆来到织锦跟前,拉住她的手,小心翼翼的扶着,“山中无事。大家怎么都出来了?”他说着看向站在村口的老老少少。老人面色惊惶,却强装着镇定,小孩面色懵懂,却也听话乖乖的站在老人身边不吵不闹。
织锦仰头看了一眼商陆,长舒一口道,“我见井犴从山中下来了,急急忙忙的说要去找尧尧,我就担心是不是山中出了什么事情。你们运下来的尸体死的离奇诡异,想进山找你,又担心给你们添麻烦,我这颗心七上八下的总是不安宁,索性来这里等一等,”
商陆出现的那刻,她已然松了口气。只要他无恙,即便出了事儿,有他在总会有法子解决的。
听完商陆松了口气,搀着织锦往村里走,对着站在村口里的人群说,“大家没事了,要下雨了,快回家吧,”
听见商陆这一说,几位老人神情一下松弛了下来,牵着孩子颤颤巍巍的往村里走,嘴里还叨叨着,“没事了,没事了,”
“走了,阿意,”楚南星拍了拍立在原地等着他的白知意,见一副白知意欲言又止的神情,安抚道,“真的没事,不过是又挖出了几具尸体,这才让井犴下山来的,”
“那知道是谁家的人吗?”白知意又问。
楚南星摇摇头,无奈道,“我们暂时没找到初桐的第二个哥哥,”
闻言,白知意淡然的眸子闪过一丝失望,犹记得初桐悲痛的险些晕厥过去的模样,她并不知初桐所经历了何种痛,但想来是十分巨大且难以承受的痛。
楚南星自是没错过白知意脸上的即逝的神情,伸轻轻拍了拍她的头,“傻丫头,生死有命,别忧心了,回去多陪陪她,”
白知意点点头,转身往村里走。
楚南星看着白知意的背影,无奈长叹一口气。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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