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止是若烟，所有人都震惊极了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作何反应！
嘉贵妃第一个反应过来，当即跪下为若烟求情，“皇上，万万不可呀，娘娘还那么小……”
其他人回过神来，也跟着噗通跪了一地。
正欲开口，楚逸轩冰冷的目光扫过来，眼里似有凛冽寒冬蔓延，他眼神微戾，语带狠意：
“不准为她求情！”
众嫔妃猛地噤声，呐呐地不敢说话，眼神茫然又惊惶。
“不用求情。”
软糯的嗓音柔软而坚定，众人看过去，若烟一双雾蒙蒙杏眼洇了浅淡的红，她眼里晕开一片晶莹水色，泪盈于睫，分明委屈至极，却又极力隐忍。
单薄的小身板挺的笔直，她昂着头颅直勾勾地盯着楚逸轩的方向，然后扬了扬嘴角，似挑衅，似迎战：
“不就是禁足么？”
“本宫禁就是了。”
楚逸轩眸色深了深，眼里似有墨色翻涌层叠。
若烟却已经移开了视线，她斜了眼丽嫔的方向，沉默地走过去。
许是她眼神平静有些可怕，丽嫔忍不住后退一步，“你你你……想干嘛？”
若烟却径直绕过她，停在成贵人面前。
对上她的目光，成贵人的脸似乎更白了。
她唇动了动，“娘娘……”
若烟抬起手勾了勾，声音软软：
“你弯下腰，凑近一点。”
成贵人咬了咬唇，犹豫片刻，还是顺从地弯腰凑近，姿势还没停稳，蓦地，干脆利落的一巴掌落在脸上——
“啪”
清脆的一声，所有人惊得瞪大了眼屏住呼吸瞧着这一幕，连楚逸轩也侧眸看过来。
成贵人捂着脸，眼神不敢置信。
若烟的手软软的，即使用了力，扇在脸上也不太疼，像闹着玩一样。
可令人震惊的，并不是这一巴掌，而是这巴掌，是她给的。
成贵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。
若烟慢吞吞地揉了揉手，声音不紧不慢，“可惜了，平常缺乏锻炼，手上缺了点儿劲。”
撞入成贵人不可思议的眼神，她偏头眨了眨眼，笑容清甜：“怎么这样看着我？我以为，你应该知道，我为什么给你这一巴掌。”
成贵人脑子里飞快划过什么，她的脸唰的惨白，下意识看了眼嘉贵妃的方向。
嘉贵妃何其精明，眼睛一眯，瞬间明白了什么，她脸色倏地冷下来，眼神冷冽。
若烟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，眼里却没什么笑意，轻哼一声，声音冷淡。
“好自为之。”
她低声说了句，擦着她的肩朝门口走去，脊背挺的笔直，骄傲的真如一个皇后。
她的背影逐渐远去。
“呸！真是白眼狼！”
牡丹骂了一句，恨恨地瞪了眼这几人，咬牙追上去。
云嫔被人押着，她脸上是一如既往的骄傲张扬，瞧着成贵人，似嘲非嘲：“真是让我大开眼界，受教了！”
成贵人脸色灰败，身子摇摇欲坠。
众嫔妃鱼贯而出，路过她的时候，半句话都没说。
毕竟姐妹一场，也没什么好说的。
渐渐的，大殿空了下来，只剩下她一个人。
殿门大敞，秋日的风染着寒意，湿润的往骨子里钻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她垂眸，声音低不可闻。
“贵妃娘娘鞋里的针，不是我放的。”
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。
没人在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