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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清抿着唇眼底迅速凝起水雾，她扫了一桌子精心准备的菜，声音透着咬牙切齿和几分委屈，“本小姐这辈子就没为谁这么费心过，她还不领情！”
“狗咬吕洞宾，不识好人心。”
她蹭的站起身，倾身两手重重一挥，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，碗碟瓜果噼里啪啦散落一地，秀莲吓了一跳。
程清红着眼睛沉默一会儿，突然冷笑，“算我多管闲事，不吃就不吃，谁稀罕了？”
说着，转身往回走，头也不回。
“欸小姐……！”秀莲喊了两声，转头急忙忙的吩咐下人将眼前这一堆狼藉给收拾干净，然后朝自家小姐追了上去，嘴里不停的安慰。
“小姐，您别生气，说不定……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呢？奴婢瞧着，先生也不是那样不近人情的人……”
程清回过头来不悦地瞪着她，“别在我面前提她！”顿了顿，她神色冷漠下来，“她是什么样的人和我也没关系！”
秀莲眼睫惊得颤了颤，意识到自家小姐是真的生气了，讪讪地住了嘴，也不敢再多说什么。
——
之后的几天先生照常来授课，就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。
秀莲瞧着眼前的人，神色止不住的心虚，她上前几步呐呐地开口，“那个嘉先生，我家小姐她，她前日偶感风寒，身子还未好透，所以今日仍旧不来上课了，辛苦您跑一趟了。”
哪来的什么风寒，她家小姐身子骨好着呢，就是纯属不想见先生而已，连借口都不带换一个的。
嘉先生挑了挑眉，神情淡淡的，看不出来不高兴，但瞧上去也不像是高兴的样子，有点说不准，秀莲心里一阵忐忑，生怕先生回头就去夫人面前告状。
到时候她家小姐岂不是……
然而对方像是信了，点了点头，语气平静。“既然身体不适，那就不要勉强了。”
秀莲不动声色松了口气，却瞧见对方顿在原地，没有动作，神情若有所思，像是有些迟疑。
她忍不住问了一句，“先生还有什么事儿吗？”
嘉先生顿了一下，将手里提着的什么东西往前一递。
“那日是我过分了，不管怎么样，你家小姐都是出于好意。这个……烦请你代我转交给她吧。”
秀莲愣愣的看着递到面前的食盒，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。
不怪她惊讶，先生这个人向来性子淡，从来都只有她家小姐上赶着或挑衅或讨好她，她什么时候这么主动过？
很快她反应过来，笑眯眯从她手里接过东西，“先生放心，您的话我一定会帮您带到的！”
嘉先生眉头松下来，低声道了一句，“多谢。”想了想，她轻声道，“再帮我带一句对不起吧。”
食盒打开，露出里面精致小巧的糕点。
秀莲手里捧着一个玉兔模样的糕点，忍不住惊叹了一声，“这糕点看上去真漂亮，想来是先生亲手做的吧，奴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糕点！不但瞧着漂亮，闻着也香呢！”
瞧秀莲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，程清就来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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