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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言,沈淮清垂下睫毛,沉默不语,眼眸中尽是死心,是啊,难不成他真的要饿死吗?
见他逐渐放弃挣扎,宋南鸢的右手在他下颚上摩挲了两下,像是在撸猫一般,带着漫不经心的安抚意味。
她这才收了手,右手从袖间掏出一方白色的绣帕,动作柔情万千地替他擦了擦面容上的灰尘,语气缠绵、诱/哄安抚道:“可是公子,奴家跟旁人不一样啊。”
她的手握着帕子从他面容上轻轻扫过,“公子,奴家喜欢你这张脸,你跟奴家走,好不好?”
宋南鸢收了手,看着默不作声的沈淮清,她挑了挑眉、宽慰道:“公子,奴家给你时间考考虑,姻缘嘛,本来就是要两情相悦,公子是个聪明人,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选择,对不对?”
强扭的瓜不甜,可它解渴啊。
他最好聪明一些,不要再惹她生气。
要不然有他吃的苦头。
这双空洞的眼眸,流泪的时候,该有多美啊。
闻言,沈淮清的身子骤然僵硬,他抬起头,一双空洞的眼眸一动不动盯着前方,似乎是觉得震惊和不可思议。
他觉得眼前这姑娘,一言一行都是说不出的怪异。
“公子,你饿了吧?”
看见他沉默不语的模样,宋南鸢眼眸闪过一分满意、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惜,他倒是学聪明了,居然没说出一些让她不开心的话语。
纤长的睫毛垂下,遮挡尽她眼眸中所有复杂的情绪。
宋南鸢再度拿起放在一边的桃酥,两手握着牛皮袋、先把完整的桃酥掰成小块,她蹲下身子、任由裙裾四散开来,像是一朵楚楚动人的桃花。
她右手捏起一小块桃酥,轻轻递到了他的唇边。
“公子,奴家今日过来的时候,碰见糕点店卖桃酥,便专门为你带了一些,想来你一定会喜欢。”
宋南鸢笑了笑,眉眼清丽、姿容无双,先是一个无忧无虑、天真无邪的小姑娘。
此刻,她的眼前只有这么一个心上人啊。
感受到抵在唇瓣的桃酥,沈淮清颇为抗拒地皱了皱眉,只是想到这姑娘古怪的性子,他还是没有直接拒绝,而是委婉道:“不劳姑娘亲自动手,在下自己来就好。”
他以为自己这番话进退得当、不失分寸,只是没想到听见这话,对面的姑娘还是当即炸毛了。
宋南鸢伸出左手捏着他的下颚,右手轻而易举分开他的唇齿,以一种不容拒绝地力度把这桃酥塞到了他的口中。
沈淮清只能被迫地吞咽下这桃酥。
舌头卷过桃酥的时候,任凭他如何小心翼翼,他的舌头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。
因为长时间握着这桃酥,她的指尖也泛出一种糕点的香甜。
感受到指尖传来濡/湿的感觉,宋南鸢阴沉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,她歪歪头,复又用右手捏了一块儿桃酥递到他的唇边,言简意赅道:“继续。”
即便是单单这么两个字,沈淮清也是轻而易举感受到了她的好心情,他想要偏过头、只是她的左手钳制着他的下颚,进退两难、无路可退。
沈淮清想要好好跟这姑娘讲道理,只是他才刚刚张开嘴,她便再度将这桃酥塞到了他的口中,他于是只能被迫吞咽下这块儿糕点。
宋南鸢挑挑眉,眉眼更是舒缓,她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,好不容易得了趣,便一发不可收拾,再也不肯松开手。
见他刚刚吃完一块糕点,还未来得及喘口气,她便动作极为熟练地再次捏起一块、递到他的唇边,纤细柔软的指尖有意无意擦过他的唇瓣。
沈淮清于是只能被迫接受这番好意。
那姑娘的指尖触碰到他的唇瓣,因为看不见,所以即便是这么蜻蜓点水的触碰,他心底仍旧是泛起惊涛骇浪。
好不容易吃完,沈淮清正准备好好跟这姑娘讲解一番礼数,却不想,这姑娘竟是自然而然起身,一句话都不曾留下、便飘飘然离开了。
这是,生气了?
沈淮清抿唇,他呆呆然起身,想要开口挽留,却像失声一般,再也说不出半句话。
空气中仍然残留桃酥甜腻的味道,可是他面前却早已是空荡荡。
宋南鸢左手挽着竹篮,眉眼微敛、藏在袖下的右手食指和拇指不自觉摩挲,那股湿/漉/漉的感觉犹在,她眉间闪过一道厌烦。
巷子边的乞丐见这姑娘又来了,不约而同眼巴巴盯着这姑娘挎着的篮子——她来的时候,他们便闻到白面馒头的香味了。
这姑娘还真是善良,活菩萨在世。
只是,没想到,这姑娘居然头也不回离开了。
像是从头到尾不曾在意他们这些蝼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