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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？！你这个笨蛋怎么不早点说！”秃顶老头脸上的淡定消失无踪，他急急忙忙出了办公室，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，仓促地把西装外套穿上，整理整齐，才又大步跑出办公室，沿途撞倒了不少垃圾桶。
“厂长，淡定啊，淡定！”龙套员工解气地跟在他身后嚷嚷道。
来到厂门口，两人看到厂里的唯一厂妹正靠在一个风流倜傥、温文尔雅的眼镜小哥身边，嘘寒问暖着。
一股压力铺面而来，是上位者的气息。
秃顶老头眼神一凛。
‘是他吗？’
‘没错，就是他。冲吧，厂长！’
两人的眼神交流一番后，秃顶老头理了理为数不多的头发，带着淡然的笑容走到眼镜小哥身边。
‘好帅，好高，好壮！’
近距离观看，秃顶老头更觉得亚历山大，迎着眼镜小哥的审视目光，他吞下一口唾沫，强自镇定地说道：“您好，我是黑翔公司的社长兼厂长，高原甚二。请问您是？”
“我姓顾，今天来这里是想和你谈谈收购的事，顺带参观下贵厂。”
此帅哥自然就是青森，他寻宝无功而返后，便回来Z市这里，顺便将收购公司的事搞定。
昨晚他已经发信息给藤原小姐，让她带着她专业律师朋友今天过来，早上的时候藤原小姐回了个“OK”。
现在看来，藤原小姐和她的律师朋友还没到，只能他自己先参观了。
“好，没问题！”秃顶老头高原甚二掏出手巾一边擦着汗，一边殷勤地给青森带路兼解说。
留下唯一厂妹顾影自怜、暗自神伤。
“我们黑翔公司当年也是龙头企业，生产的拖拉机可是出售遍26个城市的。您看，您看，拖拉机这造型，这优美的线条，这豪迈的大车头，这硕大的车前灯，这粗大的排气管……
“还有，您听听，这发动机的声音，低沉而有力。我们黑翔牌拖拉机，绝对是业界最顶级的！
“可惜啊，后来人们都习惯种大棚菜，拖拉机已经无用武之地，公司的经营也越发惨淡。再加上我儿子是个写小说的死扑街，派不上用场，要不然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卖的。”
高原甚二滔滔不绝地说道，讲到动情之处，还泪湿了眼眶。
‘厂长，你说的很好，但重点不对啊！’龙套员工拼命使着眼色，然而高原甚二视而不见。
青森不置可否地点点头，他对故事其实不感兴趣，主要是看看用于生产的仪器设备齐不齐全，需要新增购买的多不多。
后来，在龙套员工的不懈努力下，高原甚二终于回过神来，他打了个哈哈，继续带着青森参观工厂，只不过这次解说的重点落在厂里的机器有多么先进、厂区环境有多么好、厂妹有多么漂亮……
只是整个过程中，青森一直不发一言，脸色还一直冷冰冰，搞得高原甚二和龙套员工两人心绪不宁。
转了一圈，回到办公室，高原甚二口渴难耐，给青森奉上香茶的同时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凉凉的自来水。
“那个，顾先生，怎么说，对我们公司有兴趣吗？”
“等！”青森端坐在沙发上，只说了那么一个字，就闭口不言，虚着眼眸，不知想着什么。
“等？等什么？”高原甚二和龙套员工满脸迷茫，但又不敢问。
‘都怪你乱说话！’
‘都怪你不早点提醒我！’
在煎熬的等待中，两人眼神似剑，互相戳着彼此。
终于，一声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，打破了焦灼的气氛。
青森拿起手机，按下接听键：“好，我已经到了，让小妹带你们上来吧。”
“？”
很快他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。
伴随着哒哒哒的高跟鞋声，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，走进来两名丰姿绰约的女人。
一女成熟妩媚，一女知性优雅。
高原甚二和龙套员工目瞪口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