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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如何穿着白色的道袍,低着头,细致地编织的。
小道士比起高高的马尾更喜欢玉冠,但他肯定会因为她喜欢,在第二天扎起马尾。
他编发的时候,脑后的马尾肯定有几簇会垂到胸前,这时他必然会空出一只手,一本正经地把那几簇调皮的头发拂到身后。
垂下的眼睫会在他眼下投下一片阴影,唇瓣肯定是红色的
不过嘴唇不一定是紧抿的,有可能是带笑的,她说过让他多笑笑的。
身上穿那件的白色道袍,一定是她买给他,有着白梅花纹的那件。
为了搭配,发带肯定也是有着白梅花纹的那根。
那天阳光很好,一定把他照得很俊俏
御情起了兴致,翻出小道士给她的一些精巧物件。
看着这些物件上制作的纹路,她便能认出哪些是小道士做的,哪些是他买来的。
正翻找着,一块破碎的,刻有云顶宗那形似白鹤图案的玉佩,出现在御情眼前。
是小道士的。
云顶宗每位弟子都有一块由宗门下发的保命玉佩,可挡一次危及性命的攻击。
这块玉佩是当年薄阳下山抓小道士回宗门时,被薄阳打碎的。
御情拿起玉佩,白玉温润的手感不似当年,断裂处的粗糙也提醒着她,这是一块发挥过作用的保命玉佩。
御情收起脸上的笑意,把结发放回乾坤袋,重新开始收拾法宝。
东西收拾好后,她便启程,前往绝林谷。
封离回到玉岁峰后,进入侧殿的寝宫中,盘腿坐于蒲团之上。
他调动灵力汇至心脏处,逼出体内剩余的淤血。
血液从唇齿间溢出,浸染他苍白的唇瓣。
薄唇上的这一抹红,成为他全身上下,唯一的艳色,恍若圣洁仙人落入凡尘,与来自地狱的妖女共沉沦。
淤血除尽后,封离操纵着灵力自心脏处分散,顺着全身经络运转一周天,最终至丹田处汇聚。
正待封离准备再次轮转一周天时,一道女声自正殿响起。
“封离师兄,你在哪儿?”
封离闻言,面色冷淡,睁眼不语。
“咯吱——”
侧殿的大门被推开,走进一位扎着双丫髻,身着粉色仙衣的女修——是柳谨。
柳谨一进门便见封离唇瓣上显眼的一抹血色,她盯着封离停顿了几息,回过神,急忙关切道:“师兄,你受伤了?”
说着,她疾步走向封离,拿出手帕,就要擦上封离的薄唇。
行至一半,一道灵力阻隔至两人之间,柳谨被迫停在距封离五米远处。
柳谨看着面前透明的阻隔,试着强行突破,阻隔纹丝不动。
“师兄,你唇边带血。”柳谨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,装作天真地看着封离,声音甜腻道,“让我帮师兄擦拭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封离冷淡道。
“师兄,我这里有师尊给的疗伤丹药,师兄把这层结界去除,我递给师兄啊。”
柳谨拿出薄阳给她的千金一粒的疗伤圣药,歪头痴痴地看着封离。
封离师兄不愧是云顶宗第一道君,薄唇染血竟这样好看,她好想去到他身边,近距离观看。
师尊不让她想着和师兄成为道侣,可是,这天下男子,便只有师兄法力高强还长得这般好看了。
她见过了师兄,其他男修,怎能入她眼?
“不必。”封离疏离道,“你是如何进入玉岁峰的?”
他升至渡劫,便从素德峰搬至玉岁峰。
这座峰上仅他一人,峰外设有结界,无令牌者不得入内,而他自从进入玉岁峰,没有给过任何人玉岁峰的令牌。
柳谨闻言,有些慌乱,移开视线,诺诺道,“我我央求师傅问掌门要的玉岁峰令牌。”
“编个可信一些的谎话。”封离看着柳谨,神情冷漠。
六月前百情被薄阳一箭穿心后,他和薄阳便彻底决裂,掌门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。
那件事后,薄阳修为降至渡劫初期,就算柳谨拿到令牌时他还未升至大乘,掌门也一定清楚两者孰轻孰重,更不可能薄阳玉岁峰的令牌。
柳谨被封离看地恐惧,实话交待道:“我,我自己去问掌门要的。”
柳谨平日里全宗门的宣传她和封离的关系多么好,拿出薄阳给的法宝,说是封离送的,用以表现封离有多么宠她。
再加上封离不常与同门之间交往,两人平日里虽是连面都见不上,云顶宗内却是有许多人听信了柳谨的鬼话。
这种情境下,只要柳谨跟掌门说,封离希望她时常到玉岁峰去看他,并表明这令牌是封离让她去找掌门要的,不需再次寻封离确认,玉岁峰的出入令牌便能到手了。